兩人的初次見面其實挺狼狽的。

那是一個台北某一個巷子口，F手上拿著帶花紋的獵刀，另一手無法正常揮動，眼前看不出形體的惡魔逼近，清晨陽光將惡魔逼退，F攤坐在地上，看著經過的人影，但似乎沒有人願意拉自己一把。

剛下超商夜班拿著早餐經過的V看著巷口的F，他手裏拿著的獵刀在V眼中閃爍著微弱的紅光，V輕輕的哼著小調試探，一邊靠近。

「別過來……嘶……」本想感謝的F，看見對方盯著自己的刀後想阻止，但動到受傷的部分，僅僅只能眼神警示的看著V。V站在他的兩步前，發出了幾個音節，聽起來是上揚的音符，溫暖的光隨著朝陽輕輕地拍打在F的身上，雖然沒有完全治癒，但已經擁有可以正常行走的力量。

F眼前的這名男子在他眼中此時就像天使，而天使向他伸出了手，「你要跟我回家嗎？我家有醫藥箱。」

「所以當時你怎麼覺得我就可以信任？」

F伸手捏著V的臉頰，水嫩的觸感讓他有些捨不得放手。

「直覺。」

那是身為人魚的本能？對愛情的祈求？對信任的渴望？可能都不是，但兩人同居到目前為止V都沒有後悔過，他們有著共同的興趣，生活契合，對方甚至不會主動過問自己的身份，幫他療傷的這些日子甚至擦搶走火了幾次。

沒有人能抵擋得住人魚的誘惑。

V第一次體會了父親所說的濃烈到無法分離的感情，心臟微微的絞痛。這個男人在不過問自己身份的同時，也不曾表明自己的過去，兩人只依偎著，打工、打遊戲、做愛，說著愛彼此卻對對方一無所知，只要有任何一個日常改變，這個踩在鋼索上的平衡就會倒塌。

「就跟你說了別上大夜了，我現在也有工作分攤你的房租跟食物。」

「臨時換班會有人被抓來上班的。大夜班錢比較多，很快就可以幫你買一組設備啦。」

V露出燦爛的微笑，F彈了一下他的額頭。

「傻子。」隨即又摟住了他，「謝謝你，你真的做的夠多了。」

V收回笑容，離開他的懷抱，抬頭看著他，「我愛你啊，這些都值得的。」

F輕吻他的嘴唇，沒有說話，只是盯著V雙眼。接著直接將他公主抱起來，引起V一陣驚呼。

「放我下來！」

V熟稔的把手環住F的脖子，腳輕輕踢著。F雖然瘦，手臂是意外的強壯。

「你再動等等就讓你不想動。」

「那也要看是誰的體力比較好。」

V感受到輕微的痛覺從兩人的接合處傳來，他輕嚎一聲，便被堵上了嘴，感受到如同浪潮的吻，身體隨著潮汐起伏，他抱著對方的雙手手偷偷的在對方的背上劃著，像是調戲。對方出力咬住他的唇，淡淡血腥味在彼此唇舌蔓延，再退開咬住他的耳朵。

「好想吃掉你。」

低沉飽含情慾的聲音，讓V輕輕的笑出來，雙腿纏上對方的腿。

「你不正在做了嗎？」

「不夠，這樣不夠……」

他將唇放在V頸動脈上，輕輕咬一口。

「都給我。」

「都給你了。」

萬聖節paro